秦老太大战王飞跃

秦老太大战王飞跃

作者:旁观者sw

最近因为77岁的老太太秦化淑的一封信,不管有用没用,最终还是让王飞跃没有上了院士,网上的细节逐渐出来,这的却是个奇迹。两派的人网战还在继续。本人和两个研究所都有点联系,也是数学出身的控制论的人,看到这里这么热闹,有许多年轻人不知内情,也来说几句,帮助大家了解情况,不要再说不理智的话。

中国科学院数学与系统科学研究院是国家最高的数学研究机构,系统科学在哪里与数学学科并驾齐驱,这并不是现在才有的事。历史上,原名本来叫数学研究所,由华罗庚先生主持。由于历史的原因,如在文革中数学要应用,连华先生也搞优选法等应用数学,数学所才逐步有应用数学的研究。当时数学所搞应用数学的代表是关肇直先生,关先生博学多才,文革期间带领一些人开始搞控制理论。网上说的陈翰馥,秦化淑都是当时关先生带的研究人员,虽然严格说不能是他的学生,但整个系统所的控制论研究由关先生主持,推动。他们组织编写了一些列控制论的非常有用的小册子,对控制论在中国的推动起了极大的作用,教育了一代人。可以不夸张的说,系统所就是中国控制理论的源头。像网上说的浙江大学的孙佑贤院士,1980年代还要到系统所去学习线性系统,1988年才开始写文章,不过他到底懂了没有是值得怀疑的。现在做项目,阔的不得了,手下有一中年研究人员叫储键,过去因不断造假,常在新语丝常出现,可是现在也在选工程院士,实际上谈不上水平,仅仅是个入门而已。

关先生在系统所非常受尊敬。当然从学术贡献的角度,早就是学部委员的关先生几乎没有什么自己的东西,也许与他在1982年60岁就去世有关,死后萧条,两个女儿据说生活都成问题。可是系统所的另一大佬吴文俊,现在90多了,工作了同样的时间,吴却比关先生多领了30多年的工资,中国的不合理体制由此可见一般。有人说不怕挣的少,就怕死得早。关先生早期的传记说他在法国是泛函分析的创始人Frechet的学生,其实不是,Frechet只有一个中国学生是有名的数学家K.Fan,现在不知道还在世不在?关先生早期写有一本《泛函分析讲义》,中国的泛函分析人才就从这本书开始,连现在名震中外的丘成桐学生时代也看这本书,只是丘对这本书的评价不高,不过也没有关系,丘对任何人评价都不高。所以这一代人主要的贡献是在中国传播科学,而不是自己有啥学术贡献。当然华罗庚先生是例外,他是国际上有名的大数学家,二十世纪的天才,无人不晓。国外有数学家说他在任何国家的任何科学院都可以是院士,这是事实,其实他的确是美国科学院的外籍院士。在国际上享有盛誉的中国科学家没有人比得过华先生。著名的Springer出版了他的包括Selected papers在内的两千多页的著作,这只有大数学家才有可能。关先生在学术上比华先生的学生也差的很多,但他在文革中是党委书记,搞的华先生入不了党,这是当时的历史所造成的,很难说谁对谁错。

到1980年的时候,由于文革的历史使得许多人有了个人恩怨,数学所分为四个研究所(现在又合并了),其中一个是系统科学研究所。例如现在大名鼎鼎的本是纯数学家的吴文俊就站在关肇直一边,到了系统所。此人不只一次在公开采访中含沙射影华先生,因为华先生根本瞧不起他现在赖以吃饭的数学机械化和所用的工具。从学术角度讲,吴只在40岁前在拓扑学做了一点工作,主要是在法国当学生时的工作,吃了一辈子,得了不少中国的奖,但名气不出中国。当然他是极聪明的人,据说讲课尤其出色,只是没有带出一个学生,这很奇怪,文革停止10年后,开始搞起数学机械化,应该说有不小的成就,但只是数学的左道旁门,上不了台阶。

华先生手下有四个弟子当选院士,王元,陈景润,万哲先,陆岂铿,他们基本上在那一代人(我只说是那一代)中还是名副其实的,所谓大将手下无弱兵。关先生手下只有陈翰馥成为院士。当年香港富豪李嘉诚在家乡汕头办一大学,月薪1万招院士,严重小儿麻痹,一辈子没有走过路的陆岂铿竟然跑着去了,著书都为稻粮谋,也是人间一景。不过如果有这样的好事,你我可能跑的更快。陈翰馥是第一个在控制论界在国际上出名的人,到现在七十几岁了也不为虚名所累,不断有新工作出现,是让人尊敬的人。当然了,在这个腐败透顶的年代,有时也不能免俗,网上说原在香港的曹希仁为了拉院士选票,高价请陈到香港也是事实,不过这是可以理解的。有人说秦化淑水平可为院士,这只是个笑话。秦本人在系统所连博导都不是,如果你说她有水平,那只能说系统所全是牛人,如果说她没水平,还评啥院士?不过老太太为人乐观,别人觉得可笑的事,她觉得不可笑还乐观,所以一口气活到现在的77岁,还告状。只不过没活明白,成了人家的枪,还高兴:王飞跃当不当院士与秦老太太何干呢?洒家不懂。不过老太太喜欢交往,的确担任过些虚衔。

陈翰馥的学生就是这里讨论的郭雷。郭的数学当然可能相当一般,因为控制论的数学是另外一种数学,这就像李政道说杨振宁是个数学物理学家一样,他不到40就选为院士,之前做过一些要紧的工作,但成为院士主要还是靠宣传得当,据说是89年64的那一天回国,吹得上了天,因此成为院士。现在则是数学研究院的院长,这是中国的悲哀,其实也是他自己科学生涯的悲哀,一当官了就开始膨胀,霸道的不得了,总认为自己是学问的代表,的确连他的老师陈翰馥也不放在眼里,形势比人强,这也是世态炎凉的一种,没有什么奇怪的。至于他当院士后在科学上究竟在干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无论如何,他也就是个书生,对学问还是很看重的,他看不起王飞跃也是真的,因为王的文章都属于吹牛一类,什么人工智能,机器学习,是不懂数学的人才去搞的控制论,基本上是胡扯淡。但郭其实对政治并没有入门,例如这次鼓动秦化淑告状,第二天就让王飞跃知道了,上了新语丝,说明了他的幼稚,也说明王飞跃之流在中国为什么可以连自己给自己提名的事也能做的出来,除去下作外,显然的背后是有恃无恐。

控制理论最早由美国大数学家维纳于1948年创立,但他写的那本书几乎和哲学书一样。真正成为要紧的学科,应归功于当时在美国受政府迫害,转而研究工程控制论的钱学森先生。他写的一本书,至今也是好书,有几种文字的译本,流传全世界。当然,控制理论的最主要的工作都由数学家所建立。1960年第一次IFAC在莫斯科召开,有三个大会报告,即苏联大数学家Pontryajin的最大值原理,美国数学家Bellman的动态规划,和Karlman的滤波和状态空间法,流传至今。大约现在只有Karlman还在世,他在瑞士的苏黎士工作,虽然不在数学系,但他一辈子认为自己是应用数学家。可见控制理论虽然非常适用,但奠基性的工作离开数学家不行。这里有人大谈控制理论的应用,殊不知,没有理论,你应用个啥?

当然了,搞控制理论的人现在很多,有数学系的,比较数学味道浓一点,控制的少一些,这是其弱点;有机械工程系的,有电机系的,这些人以应用为主,理论上现在有贡献的趋势,这可能是问题驱动所致,但数学比较差,虽然文章不少,但难以形成大的贡献。至少在中国,只有数学研究院的人的研究可以说在国际上有点地位,其它人,包括王飞跃之流,基本上是左道旁门,上不了真正控制理论的台面。各个大学虽然会造一些文章,可能还有一些好杂志的文章,包括清华的,仔细一看,啥也没有。发表文章主要靠的是审稿人,现有这么多中国人写文章,文章通过也不值得奇怪,杂志总要发表文章的,但真正有意义的,才有几篇?可是不写也不行,没有累积,希望一下上天,这也不现实,从这个意义上说,发表总比不发表强。

秦老太的信里涉及一人程代展。此人跟在郭雷鞍前马后,每年的中国控制论会议,总能见到此人,有点苦劳,是文革留下的一代,在美国跟谈自忠学习,三十五六岁才念博士。谈自忠本身就是个吹牛一类的人,程的水平可想而知。程后来到美国公司工作了几年,混不下去,快50岁了才回到中国科学院。离开科学界久了,为了交差,写过一些乱七八糟的文章。为人傲气,没有几个人他能瞧得起来。在郭,陈的帮助下,拿了一些头衔。但他总久是个书生,成不了气候。自己在网上一再说他不是圈内的人,可笑的可爱,其实他可能在事实上还算秦老太的早期的学生一类,秦老太的信除去搞倒王以外,挺的就是程,说自己没有关系,难道秦太为他人做嫁衣裳?这里的网友说郭就可能不投程代展的票,这是可能的,一来这是人类劣根性的一种,没有啥奇怪的,程的当选,当然对他在数学院不利,也对他在中国的地位不利,二来在郭的眼里,程也根本没有那个水平。在中国的大环境下,左道旁门横行于世,对此我们只能叹息。自动化所是中国科学院最差的研究所之一,但中国的体制就这样,在可见的将来,不大可能改变,这是我们这个民族的悲哀。

总的说来,第一代的数学家像关肇直之流(不包括像华罗庚这样的伟大人物)其任务是完成在中国的科学引入。第二代如秦化淑之类,其任务是教育1977年以来的大学生,这个任务完成了,他们也就不愧于历史,不能要求他们太多,这里有学生说秦先生讲课认真,这可能是真的,他们这一代人至少还不会造假。但这两代人成为院士的,大部分是浪得虚名。现在这一代逐步有一些人走向国际,主要还是数学院的人,学校只有极个别的,这是可喜的一步。但由于体制的问题,能走多远,也还是个问题。李政道多次说博士生要一对一教育,古人也说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一句空,可是最近看到北京一所大学的院士校长对博士生导师讲话说:

“博士生教育是一个开放的系统,培养优秀博士必须依靠团队和合作。目前,不少博士生导师乐于坐井观天,孤军作战,带几个博士生组成一切自己说了算的“小作坊”。这样的培养模式具有很大局限性”

真让我们大开眼界!也许他自己培养博士生“大作坊”,但这是个办法吗?从以上的混账逻辑,就知道此人是如何当上院士的。中国有这样的人当校长,有啥前途呢?现在许多的大学的却开了“大作坊”,文章就像范增先生作画,你画胳膊,我画腿,流水线作业。而大佬们只管作者的排名。还是那句话,中国的体制不是新语丝就能改变的,吾等只好“盼闯王,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现在呢?息息脚睡吧。

(XYS20120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