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人、普通民众、甚至企业家本人和大部分的经济学家,对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的不完全信任,共同构成了当今社会秩序的基本构架。
虽然有人喜欢以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来区分社会秩序的不同,也有人喜欢以民主和专制的政治手段来区分社会秩序的不同。但在经济学家的眼中,更喜欢以自由市场多一些还是政府干预多一些来区分社会秩序的不同。
市场能够带来繁荣,这应该已经是当今社会的主流认识了,上到政府决策层,下到普通民众,大家都意识到了市场经济体制的好处。可是,与此同时,大家的意识里还存在一个奇怪的共识,那就是:市场无法解决社会公平问题,所以需要政府这只有形的手,强行约束和调节市场,以达到协调发展的目的。
市场是如何成就繁荣的,几百年前的亚当·斯密已经给出过答案,经过无数经济学家几个世纪的补充,答案已无需本文再去赘述。
而市场是如何制造不公的,却是一个存在巨大争论的课题,要解决这个课题,我们必须先解决什么是公平的问题。
绝大部分人对公平的第一印象其实是平均,我们脑海中的不公,更像是不均。可是,凭什么聪明又勤奋的你所能享受的财富一定要和我这样一个又笨又懒的人一样呢?凭什么你辛苦所得的财富去世后留给自己的孩子而没有留给我的孩子,我会认为不公呢?
只要我们承认个体间存在聪明、勤奋、运气等方面的差异,我们就不能把个人所拥有的财富不均理解成不公。只要市场中的每一个交易都是自愿达成的,我们就不能把在市场中获得更多财富的人理解成不义。相反,任何想要不劳而获地占据别人辛苦所得的想法和举动,才是最不公不义的,才是我们需要极力反对的。
可是,现实中的确存在不公平的财富不均,那就是,一部分人通过不正当竞争获取了大量的财富,他们财富的取得,是通过直接或间接侵占我们的正当利益的手段取得的。比如贪腐所得,以排他性的行政垄断获得的收益(国企)等等,以及继承这些财富的二代三代们,他们的财富所得的确不义。
可是,这不是自由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造成的,这恰恰是政府这只看得见的手造成的。如果政府人手中没有限制和调节市场的权力,何来贪腐呢?你在服装店买衣服,会给店主行贿以求优惠吗?店主会给你行贿以求高价出售吗?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的举动吗?如果没有政府行政垄断排挤竞争对手的行为,没有政府独占资源的权力,国企的不义之财从哪儿来?
有人依然向往毛时代的大平均时代,以为那个时代才是最公平的社会,这是一叶障目不见森林的愚蠢想法。虽然从工资水平看,当时的差距的确不大,可是,一个因缺一块儿馒头而被饿死的人,和一个因有一块儿馒头而存活的人之间的差距,你真的以为只是一块儿馒头的差距吗?你真的以为这样的差距比你现在和马云之间的差距更小吗?被饿死的三千多万人,几乎清一色全是种粮的农民,没听说哪位吃“商品粮”的人被饿死。这就是你追求的公平?
所以,市场会造成不公这个概念,根本就不存在,如果你一定要把不均看成不公,那么,政府干预的存在,并不能真正解决这个不均,反而会制造更大的财富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