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中央转发1981-6-23
中共中央转发的中央常委在十一届六中全会期间召开各组召集人会议上的讲话
1981.06.23
胡耀邦：讲《关于决议》（《关于建国以来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修改意见。
邓立群：把晚期错误改为晚年，增加了一千多字，修改53处。
邓小平：西安事变张、杨要提一提，推动抗日战争起了重点作用。大家要求把邓、陈、胡得贡献写上，乔木说明邓等不赞成我写上，很容易引起国外影响挑拨。
华国锋讲了一段话。
邓小平：又提了好多意见，没有时间了。这稿子要定下来，有些问题不放在这个文件中解决。总的说来，文件是个好文件，决议是个好决议，稿子是个好稿子。原来设想，评价毛主席功过，评价要实事求是，恰如其分，起到上次决议的作用。这个稿子可起到这个作用，总的基本论点、分寸，不要再作大的修改了。全国四千人，几百人，政治扩大会议，这次讨论，相当认真。对文革没有问题，对毛主席要讲分寸。比如路线，毛主席并不无路线错误？过去用的不准确，而且乱用的多。
陈云：乔木是第一次主张用路线错误的。我赞成，紫阳、小平也赞成，后来考虑，十一大是路线错误，问题就大了，包括叶帅，先念，还有好多人。
邓小平：过去讲路线斗争，好多推翻了，彭罗陆杨就推翻了，十次路线斗争，有二次推翻了，高饶维持了，罗章龙比路线更严重，高饶也类似，当然不是另立中央。
赵紫阳：刘邓路线也推翻了，推倒三次了。
邓小平：立三三个月，瞿秋白不到半年，好多评价并不准确。党内一有错误就是路线错误。十一大，文革都不谈路线，文革超过了路线的概念。
胡耀邦：全面性的，长期的错误。
邓小平：毛主席路线，讲路线也可讲，讲不清楚，同时要讲，大家都不赞成。这话也好说，不讲路线比较不利，不是路线两个字不可用，比如三中全会制定的路线、方针、政策还可以讲。总路线有，现在也有，比如四化，党内斗争一般不用，特殊情况也用。这个文件用了一两次，是什么错误就是什么错误。比较恰如其分。有意识地对毛主席讲得轻一点，对党的形象有利。其中内容之一，过去责任集体承担一下：“我们”。“我们”这个提法就是，真正的情况，毛主席负主要责任，那时候，起码我们两个（指小平，陈云）是常委。也没有反对，加一个领导上，就是地方上没有责任。
胡耀邦：路线也是上面的，下面有什么路线。
陈云：应当承担责任，黄克诚文章，不是讲举过手呀！
王任重：“五一六通知”举过手，十中全会也举过手，对主席评价，实事求是，就是降温。
陈云：讲毛主席太厉害了，老工人老农民通不过。
邓小平：国际上也通不过。
李先念：干部也通不过。
邓小平：讲多了不利，基本调子不能变动了。对粉碎“四人帮”后的两年，决议中是否提华国锋的名字，恐怕不提不行了。对华要和去年4号文件衔接但决议的稿子的措辞，要比4号文件温和一些，要好的多。历史决议要放到历史中去考察。如对华不点名，就没有理由变动华的工作。照理现在在政治局势来说，也有必要，现在“四人帮”残余，不同政见者，打谁的旗子？天津炮团、大连海军，都是用“中央”“华国锋”的名字。过去打“四人帮”的旗子，现在打的旗子？当然，另外还有一个中央，就是指我们这些人。
王任重：新疆反动标语：“还我华国锋”。
邓小平：包括军队的领导人，（66军）确相信过有这样一个中央，不仅仅是炮团的干部，还有打倒我的标语，还有“新四人帮”（邓赵胡陈）这些人都是辩护华国锋的。
秦基伟：66军军一级也不是没有是非，他们真相信以为对“四人帮”一样，把邓抓起来了。
邓小平：对华点名，不简单。我讲的是社会动态，不是华有什么活动。因此，点名批华对党对人民都有极大的好处，对小资产阶级问题，值得研究，说不清楚。
陈云：毛主席是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小资产阶级搞不清楚，这个文件不扯这个问题。这里批判的是搬列宁的“小资产阶级每时每刻都产生资本主义……”搬错了，列宁也讲的不对，一讲根源，就是思想根源，社会根源，阶级根源。
邓小平：这个决议就是不搬这个，是否由常委定稿（大家表示同意），不定稿，以后定稿。样样都说到，这个文件就坏了。任何文件都不能解释所有问题。
邓小平：有一个问题，议题是主席人选，赵排到前面一点，至少是打破论资排辈，王建安身体好，一天突然就完了，我们都到了这个时候了。
陈云：在座的都差不多了。
邓小平：早解决比晚的决好，比不能解决的时候再的解决好一些。胡赵放到第一线，我们放到第二线要好。叶、李、陈，我还可起作用。书记处建立以后，实际证明胡、赵是合格的。第二，华继续当副主席，名次排在最后。这是体现毛主席处理党内问题的方法，后来违背了，毛主席处理了一系列这样的问题，毛主席说如林不跑，还要他在中央，批判从严，处理从宽，比较好。
陈云：华要摆付主席，不摆上不利，摆上有利。至于华在11月发言，不怎么好就是了。八人照片，大家可看了，考虑一下，杜修贤拍的，外边人讲，华一有功，二谦虚，三经验不足，老同志帮助帮助么！八人照片可以看看。
邓小平：不要每人一份，看看，可增加点知识。写“四人帮”以后，有人提要写我们的名字，除乔木讲的理由外，活人少写好，还要通过实践。
陈云：华检讨印一下，害处不大，同时还可以当付主席。
胡耀邦：要选上。
宋任穷：一是大是大非讲清楚，一是要选上。
华国锋：三中全会以来的成绩，应归功于劳动人民，集体领导好。老同志参加起了作用。“两个凡是”，经济上“左”，个人崇拜，我辜负了大家的期望。自己感到一责任大，二不胜任，我提辞去党内其他职务，我过去提一切职务，同志们说不要。党可以管主席，从我做起。如十一大我提出来就好了，有自知之明了。我在政治局检查说明，大家不满意，我有顾虑，全会讨论我的问题就不好了。我相信我的问题，党中央可以查的。八人照片，可以印，我同意。照相时，斗争紧张了，我想稳住一下，这时已约李、叶商量过了，毛主席9号去世，11号我就要李去西山找叶帅。14号李去了，所以照相时间，已是要粉碎“四人帮”了。
XXX：为什么照相只有8个人？该有其他常委？
（八个人：四人帮、华、汪、陈、毛远新）
华国锋：对邓大姐、陈云、王震进政治局的问题，我问邓，邓说这次不动了。邓提的，也是他同意的，不是我个人的意见。以后又讲。陈云、胡耀邦进政治局，我倾向4位，大家同意。陈云当付主席，是我同邓商量过，照小平意见提出来的。我的错误很多，解释多了，会引起会上议论纷纷，对会议不利，我再次表示辞职，我不当付主席是大局。
对我的那个4号通讯，我退乔木读过。说阻碍老干部出来，我阻碍了那一个？我不提意见了，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先念：决议我赞成，对毛的评价，30年成绩是主要的，不要纠缠了，华的问题，我在政治局讲过一次话，经济问题他也有责任。
华国锋：10个大庆，4个一点，我有错误。
李先念：陈云出来我讲过两次，我坚持我在政治局的讲话。
邓小平：从十一大，陈当纪委主任，任政治局委员比较好，我同李讲的，华不吭气，以后一有机会我就提，至少七、八次，肯不肯定。
李先念：我把王震意见都转告了他。
邓小平：三中全会，工作会议，大家闹起来（要陈出来）我同华讲，挡不住了。华说，没有挡的必要，问题是华的精神状态，你想一想，什么思想状态。我出来工作，要我写了检讨，包括挂像，个人崇拜的问题。
李先念：小平出来，粉碎“四人帮”后，没有多久，叶帅就提出来了。
胡耀邦：我在中央会上讲了10条事实，比如挂像，少宣传个人，大家以为是华提出来的，其实不是，是胡乔木提出来的。同我商量过的，我向你提过两次，华两次不赞成。
李先念：我在电话上给小平把少宣传个人谈了，挂像也谈了，交城歌也谈了，你说阻碍老干部没有阻碍一个，比如王任重，六十一个人的问题，这就是事实。
邓小平：检讨一下好，如有委屈，就不象话。当然不讲也可以。单个人迷信，就不象话，一个晚会上，老实说，我就坐不下去，能说谦虚？
陈云：抬轿子的人客观存在，问题是你高兴坐轿子。
胡耀邦：像你是如何挂出去的，听说东兴同志起了不好的作用。
李先念：粉碎“四人帮”开庆祝大会，把像挂出去了，大家高兴，没想到这点。你说不挂就解决了。
邓小平：对老干部的平反，你的态度怎么样？你提的，还是别人提的？对整个老干部态度如何？你要这样想问题，否则总觉得受委屈。
陈云：陶铸问题，应该实事求是审查。我给华国锋打电话，秘书说，华在看国外资料，十分钟以后才答覆，我说不要秘书专政。
邓小平：究竟自己分量多大，那时候你头脑相当膨胀就是了。我同叶、李说（那是你干了才三个月主席时）在这样制度下，毛主席可推向反面，将来华如何？华能容忍那些口号，挂像，紧跟，那能真谦虚么？你不要讲枝节问题，要考虑你的精神状态。
胡耀邦：我同意决议的调子，华检讨也好，不检讨也好，还是当选付主席。同华熟的人，紫阳、秋里，可不可以同华谈谈？
邓小平：李新起草的文章中，写天安门是反革命事件，要我检讨，抓我的辫子，“永不翻案”我是7月参加工作。
胡耀邦（疑为邓小平）：9个月，不简单，华曾提出我当总理，你提出来我也不干。
赵紫阳：农业学大寨会，我找叶帅，叶说希望邓出来，有困难。
邓小平：78年4、5月海军那件事，华说是技术问题，不能那样看。后来我到东北，一路讲政治路线，组织路线。
胡耀邦：海军问题材料我赞成发，杜的信照片不一定发，因为华讲的是事实，要动手时照的像。
李先念：这个我可以负责。11号，他到我那里去讲同“四人帮”的斗争，考虑时机，方式。
胡耀邦：这个问题去年我讲过一篇话，不是一个“左”的错误，是一个意识问题。现在我们决议只讲“左”的问题，是留有余地的。发动抓“四人帮”，是华的功。功讲够了，错误留有余地，华不能纠正“左”的错误，在某种意义讲，本质的问题是意识，党性问题，能不能联系党的优良传统作风问题，这是最核心的问题。检讨几句不难么！
李先念：粉碎“四人帮”，华作了他做的事情，我始终怀疑毛主席是否要把“四人帮”搞掉。毛主席不管真假，但毛的话起了作用，而华对自己讲的过分了，过多了。
邓小平：“四人帮”也把华搞得混不下去了，这是一个因素。
李先念：毛去世后，“四人帮”对着谁？我、叶帅都休息了，
“四人帮”触及华的利益，我同华也可说是老战友了，望检讨几句有好处的。
陈云：我说，要选上华，这是一件大事。
会至此，华国锋不讲话，散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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