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5-4
周恩来接见财贸口各派代表的讲话
周恩来
1967.05.04
〖时间：晚，地点：国务院会议厅。摘要〗
你们的联络委员会各地都回来没有？办事的还有没有？（答：总共还有十一人）各个部都有人吗？（答：有）事情多不多？（答：比过去少一点，每天都有值班的）今天是那个值班？（答：我，我是粮食部的）作联络工作还行吧？（答：可以）还有作用吧？这个联络委员会是我提议的，现在看有点流产的味道。一没事干，你们就打内战。你们是从哪个战场回来的？中山公园打了，还有被打伤的。敖本立同学，你到公园去了，没受伤？（答：没有）
如财贸口联络委员会有作用，你们去通知，我们要开个大会。原来在二月逆流前就准备开，逆流来后未开成，事情过去了，还要开。财贸系统有多少人？（答：中央机关有九千多人）学院也包括在内？（答：在内）你们上次开的大会比外事口早，开成立大会，向全国号召，是哪天开的？（答：十二月三十一日）一夺权就给你们冲了，你们的夺权发展也不平衡。外贸部分成两派了，为什么要分？（答：有些原则问题）什么原则问题？观点问题嘛，那也不能上纲到敌我矛盾。外贸部的井冈山没来？（我是井冈山的，代表联委会来的）外贸两派都没有来吗？（答：正在吵架）外贸分成两派，你们能那样严重，达到敌我问题？革命派不能联合起来！你们去广州工作不错嘛。（答：那是我们这一派的）
财政部怎么样？（答：四个司令部，两大派）财金学院还驻在部没有？（答：没有，财政部造反派是受压制的，说我们是政治扒手，现在刚重新组织起来，还不行）难道你们违抗命令都是对的？！总要经过几个反复嘛。四个司令部观点不一致，（答：一、三司令部一致，二、四司令部一致）一定会有对立面的，不会一帆风顺的。有对立面，有好处，能锻炼你们。我们与红代会说了，除农贸口可以去外，其他不要去。但有些大学不听，还是去财政部不少人。你们年纪轻轻的，闹革命就会有人反对，总是要一分为二，赞成的说好一点，不赞成的说坏一点。后来先念同志承认了错误嘛。（众：没有向我们承认）没有机会嘛。十二月三十一日以后，形势发展了，出现夺权斗争。现在还是财贸口要开大会嘛，先念同志去检查一次，然后个别再开小会。
现在北京的大字报都变成标语了，标语多了可就失灵了。今天天安门有一张大字报说伯达是北大校长。这是我说笑话嘛，今后连笑话都不能说了。那是在天安门上，蒯大富向我说，清华需派军事代表，我说可以试一试。聂元梓也提出来派军代表，我说北大还是校长制嘛，谁去当校长呢，我说伯达同志。我说伯达这是说笑话嘛。北大的大字报不就失灵了吗！
搞四、五个月斗争要有步骤进行。财贸口还是开大会，先念同志去检查，请中央文革同志参加。然后各部开小会谈一谈，谈清楚，都是是非问题嘛，不是敌我矛盾。就是二月先念同志说了错话，做了错事，还是人民内部矛盾嘛，财政部的事还是人民内部矛盾。你们不是泄密很多吗？（答：泄密问题，是政治陷害，谁泄密，泄到那里都是个谜，预算没有泄）这个事情，弄不清楚，你们到部里谈嘛，如吴波说错了，吴检查嘛。（一个同志说：吴波秘书李朋上报的材料没有找其他人谈，他们写的报告，我们根本不知道）如李朋搞的材料不准确，他应当检讨。不管是部里、口里负责人，如果报告不确实，不充分，主观的，主管人要负责任，报告给我们是不对的。如吴波看了材料后送给李先念的，吴波要负责任，为什么不实事求是？！革命派之间认为事实有出入，说清楚就完了。联络员把调查报告给我，可以再组织调查组复核一下。我过去如果批评过火了，我收回，比如对刘振玉的信你取回去了嘛。
现在是这样问题，一个部有两派，不要看成了不起。机关夺权斗争会有反复的，这是考验你们，吸取经验教训。如果造反精神不够，更要往前进；思想保守，要追上来；方向错了，要回到主席正确路线上来。总不能就是一个造反派。如清华井岗山一万多人，没有保守思想？那保守思想哪去了？果然里边有分化，这是事物的发展规律。就是要摆观点，讲道理。你们为什么要打内战？就是观点不太清楚就打起来了。解放军去劝还不听，解放军还挨打。天津南大、天大打架，我们事先让解放军劝告，他们不听，打伤了不算，还打死了人。他们自己要检讨，把凶手交出来。以力服人是不行的，要以理服人。不要怕有保守派。没有保守派，怎么能有造反派？没有右，怎能有左？不允许保守派存在是不对的。一切都有对立面，你们不允许有对立面，中央政治局常委都有对立面，怕什么？我们支持你们，不等于把保守派压下去。支持你们是帮助教育他们，争取分化他们。造反派（是）多数了，要不断前进，提高更提高。党中央政治局常委都有对立面，列宁的政治局托洛斯基、布哈林也在里边。毛主席更伟大了，你们要学习马、恩、列、斯、毛。不要一见保守派就怕的了不得，就要打。你们说是保守派打的，你们不打嘛，你们劝嘛。首先要允许人家把不同观点摆出来，没什么可怕的，要意识这个问题，才能使你们的观点更加前进。要多读主席的书，熟读“老三篇”，去实践，就更会领先了。
上次（在）发票的会议上（指四月三十日的会），我说了一下，现在夺权斗争，机关的“三结合”，有两种设想，都要有革命群众的代表。一种是有革命组织的代表、高级领导干部、中级干部，他们经过群众通过的，这样的“三结合”。前提要有革命派的大联合，大联合要经过大批判。集中批判党内最大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刘少奇、邓小平，联系到本单位斗批改，才能实现大联合；在这个考验下，才能形成“三结合”。这是一种老中少的“三结合”。另一种办法，是有的部门派军代表，由军代表、领导干部、革命群众组织的代表“三结合”，要创造这个条件，就要进行革命的大批判。我劝你们好好读读黑《修养》。我说老实话，我也没读，读也读不下去，现在硬起头皮来读，要写一篇批判文章，在《红旗》上发表。你们也要写嘛，不要靠刷几张标语，不能老是“《红旗》××期社论好得很”，要写出东西来。
财贸口开个大会，会上先念同志作检查，我们讲讲话，不可能很多人都讲喽，大会后可以开小会嘛。你们财政部四个司令部可以小范围开嘛，先念、吴波可以把十七年财政问题哪些是毛主席路线的，哪些是刘邓路线的讲一讲，联系自己的认识，然后你们可以批判。这也是对领导干部的考验，对你们也是学习。经过大批判，才能大结合，进入“三结合”。实现“三结合”，要和改革联系在一起。财政部有多少人？（答：有七百人，真正办事有一百多人就行了）可以减三分之二，这也是个大变动。真正的“三结合”，要通过斗批以后，这首先考验革命领导干部和考验左派。开大会长志气可以，总这样不行，时间已经快一年了。学校先参加这个大批判，还要参加学校的斗批改。所以，要认真地批判，譬如财政部也可以允许领导干部出来批判，吴雪之、王学明都让他参加批判，看他们到底有多大进步，看他们认识水平如何。
你们同意不同意开大会，先念同志给你们做检查？如果不同意，你们再开小会研究。（一同学说：大专院校有个批李联络站）那是你们的事，我不走你这条路，不能先上纲。（一同学说：我们要搞十七年的）我们讲是文化革命以来的。十七年，财政部是谁开始的？是陈云，头就找错了。开个大会，你们赞成不赞成？（答：赞成。一同志站起来说，我们先批判一次）不行。我们一放出去，就根本不能工作了。姚依林放出去，就根本不能工作，这是十个月的经验。现在自由抓人之风，还未刹住，军委命令也不行。有个军事学校说，不许干的一定要干，不许去的一定要去，不许贴的一定要贴。这是什么口号？！如果你们同意，我委托联络委员会作点事。你们联络委员会十一个人，回去听听意见，听听另一派的意见。今天就是要你们回去商量商量。先开大会，先念检查，我们参加，再回去参加大批判运动。现在中央认为，没有改变对李的根本观点，你们回去商量一下，限于财贸系统，你们力量很够了。你们十一个单位先开大会，再以各部为主来检查工作、批判。实际上，财贸工作不仅十七年，从主席讲财政方针就开始了，要以主席路线为纲，不符合的要批判，各部负责人去听，我们、先念同志也可参加听听。你们现在调查一大堆材料也不行，不是有人也给肖华搞了一大批材料吗，站不住嘛。如果你们不同意，还可商量。你们回去商量，如果另一派不同意，请他们列席会好了。你们商量好后，通知联络员，再召集你们开会。你们回去先讨论，然后各单位讨论，然后再召集你们开会。同意不同意？（答：同意）
（人民银行总行代表反映三大案件问题）有两个人失踪了，人找到没有？（一同志说：卫戍区知道何伟在那里，说这是组织问题，不告诉我们）噢，卫戍区知道？傅崇碧没有向我讲过，等一会问问他。自由捉人，藏起来，此风不可长。这完全是绑票，彭真、罗瑞卿的作风，千万不要学这种东西。文化大革命是正大光明的，如坚持毛主席路线是打不倒的，背叛毛主席路线，你不打也要倒。你们不要搞这一套，这是苏修的做法。（一同志说：现在还有很多学校住在银行）这对业务不利了，你们要住在外边，白天去联络就行了。
不要先做结论，后搞材料。这不是毛泽东思想。对刘、邓也是一步一步发展的，从十一中全会到现在也是一步一步提高的。主席在六五年就与我谈了，如果主席那时早作结论，大家还不是服啦！经过文化革命，现在大家不是更服嘛！三大案件不要马上做结论，逐步认识，逐步提高。
（《前进报》一同志提出出报纸问题）报纸都要通过文革小组出版宣传组从新安排。
（有人提出要看中央会议记录）中央会议记录、党组记录都不能看。
五月五日
CCRAD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