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承志1966-9-13
廖承志在北京大学作关于国际形势的报告
廖承志
1966.09.13
同学们，你们好！
本来今天的会由陈毅同志来的，因为他有许多会，所以叫我来，叫我代表他向各位同志问好！
先念段语录好不好？（P152）“一个外国人，毫无利已的动机……这就是我们用以反对陕隘民族主义和狭隘爱国主义的国际主义。”（P155）“我们决不可有傲慢的大国主义的态度……国无论大小，都各有长处和短处。”
我们需要把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把毛主席树起的旗帜高高举起，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把一切混入党内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一扫光，大扫资产阶级威风，大长无产阶级志气。这样我看中国的文化大革命能对全人类、全世界无产阶级作出史无前例的巨大贡献。据我个人看来，它的意义远远超出过去的任何革命。过去是夺权，没象现在如此触及人们灵魂，是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横扫一切资产阶级的、修正主义的路线的革命，把资本主义复辟、修正主义抬头的毒草连根拔掉的革命。
前几天陈毅副总理接见外宾时讲，有些人怕我们的文化革命怕得很有道理。首先最怕的是苏修，大家设想一下，如在莫斯科发生文化大革命会怎么样？那时，会给赫鲁晓夫戴高帽子，给米高扬、柯西金挂牌子。高薪阶层清一清不得了，怕得要死，他们非常虚弱、软弱无力。最近有解放军歌舞团到了莫斯科，被安排在莫斯科的最小剧院里，少让人来看，我们怎么办呢？除了在剧院演出外，还在街上、公园表演，见人就拉开手风琴，然而，苏联人民不怕，相信中国的文化大革命苏联也会有，会把苏修彻底推翻。
我们要反对苏修的头头，领导集团，要把他们与苏联人民区别开来。人民中，不光有工农，还有干部。例如前些时候，有人贴大字报“你们这些狗崽子快滚出去！”狗崽子是赫鲁晓夫、米高扬、柯西金、勃列日涅夫，这些人要滚回去也不敢来了，但对群众不一样。毛主席讲，我们不能包办代替，革命还是靠他们自己，不能开解放军去打平，打平靠人家是靠不住的。看待欧、亚洲，靠人家打平，最后能不能站得稳？中央没授权，不能讲这些国家的名字。要把修正主义彻底埋葬，还是靠苏联人民。正因为如此，就要把苏联人民与领导集团区别开来。对苏共领导，要针相锋对，尖锐斗争，毫不客气，但国庆他们很可能来；不能把他们推到美国的黑帮头那边去，但要争取他们让他认识问题。今年国庆来的外宾约三千六百多人。国宾是代表国家的，例如副总理、副总统、“长”字的约六个人，日本的青年联欢能不能来还未定，因为日本政府害怕得很，怕回去闹革命，日本亲美的代言人很害怕受中国人，尤其是受文化大革命的影响。日本搞文化革命现在还不能，因为现在政权还不在手里；他们是和苏修不同，苏修怕的是黑刀子进，红刀子出的问题，日本的问题不同，等会会讲的。日本现在是大分化、大动荡、大改组的时候，有的进步的，现在更加进步了，有的假进步，现在暴露出来了，有的过去是王七旦，现在是王八旦。国庆节前来，国庆节后来，我们都要做好准备工作。其次亚洲、非洲、拉丁美洲、欧洲各地都要来，还有一些华侨、港澳一些自费旅行的，总的大概在三千左右。送来三千六百个宝贝，是马克思送来的，要做活的对象，做人的思想工作，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改造他们，逐步走上革命道路，回到日本，把学到的毛泽东思想自觉自愿地传播，闹起革命来，这就是我们接待外宾的目的。我们是依靠群众、红卫兵、广大革干、工人、职员，走群众路线搞好运动。所以我看，我们做好这项工作是有把握的。主力是革命同学，因为他们（指外宾等。编者）深入农村去的可能性很少，大部分在城市，全国二十三个城市开放，首先北京做模范。北京是文化大革命的发源地，是文化大革命的摇篮，北大带头做好典型示范，我相信这项工作一定能做好。
国际形势好，好在大动荡、大分化、大改组，是向着有利于革命，有利于东风的方向发展的。所以，在大动荡、大分化、大改组的局面下，在我看来，东风仍然是越来越旺，西风越来越弱。首先通过革命力量的增长来看，人的力量发展是相对的。革命人民力量的增长当然是向反革命、修正主义、帝国主义的进攻，现在这种力量是增长的。一九六零年八十一个国家的共同声明，八十一国中，十一个国家反对苏修，七十个国家里还有分化。现在看来，全世界共产主义、马列主义小组，刘宁一告诉我已超过八十个单位。帝国主义、修正主义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国家比你还多！而且反修力量更加坚强了。例如，一中一大一小，一中是中国，大是七亿人口，一小是二百万阿尔巴尼亚人。小的了不起！我们解放军取消军衔，他们取消；我们干部参加劳动，他们也参加；我们自力更生，他们也自力更生；我们反修，他们也反修；阿尔巴尼亚学毛主席思想浪潮很高。战友文工团在阿尔巴尼亚一个月，回来告诉我们很多可歌可泣的事情。现在东欧各国也有左派力量，东欧国家管他主子是修正主义，混旦王八旦，但群众左派力量依然在增长。苏联修正主义领导也不是铁板一块。中国歌舞团演出完毕回到旅馆，黑洞洞的走道里突然有人跑出来与我们的演员握手拥抱，互相祝贺，他们不能多谈，在留言簿上签字也是向往中国。
苏联向往的天堂是美国，但现在美国的斗争也起来了。黑人左派的队伍一天天在增长，在美国已发生好几处大的武装斗争，有些武装斗争一个月，有的几天，黑人群众、白人左派把那里美国人的枪支抢过来。现在有些人怕武装斗争，他们说：“武装斗争会引起原子战争，会把世界毁灭。”苏联这么讲，日本也这样讲，但美国自己搞起武装斗争了，这又怎么说呢？希望在什么地方呢？美国越反动，人民革命越高涨。所以在这样大好的革命形势下，我们不请美国左派来是不好，要把美国人民和美帝国主义者区别开来。
拉丁美洲也是这样，现在正在经历一个广泛的游击战，例如哥伦比亚等国家。拉丁美洲苏联的市场越来越小，学习毛泽东著作的越来越多。过去拉丁美洲反动的国家一个是巴西，一个是智利，现在已都发生大动荡、大分化、大改组，发生进步的马列主义，拥护毛泽东思想的分子增多，巴西、智利都组成了马列主义的共产党，修正主义象乌龟一样缩手缩脚。
非洲的形势也很好，看报纸就可以知道，有好几个地方，赞比亚、安哥拉、几内亚、特别是刚果（布）形势大好，都在艰苦斗争。过去说非洲落后，可是他们非洲人背毛著比我背的多。毛泽东思想是世界人民的红太阳！
对东方来讲，是越南问题，现在还在打。越南问题大家担心，我看不必，我看越南人民定能胜利。更重要在毛主席领导下，方针明确，要支持越南到底，美帝要打二十年，我们就支持二十年！而且美国的情况越来越不妙，据说它今年年底在越南增兵到五十万，美国到处挨打，除了原子弹以外，一切东西都用上了，结果还是不行。当然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增兵五十万，美国可能要冒险，我们支持越南，不光是为自己设想的，一个国家无产阶级只有在全世界的无产阶级都解放以后，才能最后解放。我们不能因为农业丰收，有了人民大会堂就行了，管他革命不革命了，这不行。要支持全世界的反帝反修运动，直到全世界范围内最后胜利。为此中国人民不惜冒最大的危险，不惜最大的牺牲。
八届十一中全会的公报最后一句是“如果它们胆敢把战争强加在我们头上……全部地把它消灭掉。”我们要牢记，一辈子不忘阶级斗争，随时随地记住党中央对我们的号召。
毛主席对外宾讲：我们的人大会堂不是给战争留的，也许你们明年来人大会堂会没有了，但以后会修更好的一个。最近外宾说：你们去四旧不好，有人怕。我们说这是革命，革命就是如此彻底。有人说：改变了以后怎么办？打起来怎么办？周总理、陈毅同志接见外宾时说：××（这两个字看不清）文化大革命就是要我们引到1948年的时代去，1948年初虱子，破棉衣油得发亮；主席讲：别人以为讨饭，你们就要以你们这样子进北京，改造北京，别人以为见不得人，这衣服是最光荣的，希望你们进城一二年穿这种衣服。我们靠这种衣服打败了美帝、蒋介石，靠小米加步枪打败了日本。解放前在延安有许多特务，他们有的现在被我们改造了，有的还很反动。在抗大时有个女特务问我：廖承志啊，要不要女朋友？我说：“不要！”现在我结婚了，有了孩子。解放后，刚进北京时，就只有一个小包袱，现在有一个老婆，两个孩子，好几口皮箱，坦白说还有六百元存款，都是我那一口子搞的。过去我们老婆加孩子，这也是旧习惯，我们就是要回到一九四八、一九四九年的精神上去，打败美帝。
日本朋友问周总理：“你们文化大革命最后要达到什么目的？”周总理问他，“你们说要达到什么目的？”他们说：第一，你们要挖资本主义根子，挖修正主义根子。总理说，对！我们就是要挖资本主义、修正主义的根子。我们要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大搞文化大革命，就是要彻底挖掉资本主义、修正主义的根子，你们是否赞成我们挖？答：有些怕！总理说，修正主义发展下去必然是大国沙文主义，大国沙文主义发展下去，必然是扩张主义，另一方面，资本主义的根子问题不挖，必然导致资本主义复辟，资本主义发展下去必然是帝国主义。周总理问日本人说：“我们发展成大国沙文主义、扩张主义行吗？”日本人回答：“不行！”周总理说：“文化革命就是要挖资本主义、修正主义的根子，才能永远不变成帝国主义、修正主义。”所以，给外国人作工作要看对象，有的是人，有的是半鬼半人，有的是九分象鬼，一分象人。例如，一九三七年延安抗大的大量青年学生，是不是百分之一百的红五类，不是。西安事变以后，蒋介石暂不封锁了。他们知道我们当时年轻，还没有结婚，女特务问我要不要结婚，要不要女朋友？就这些人，毛主席还给他们上课，给他们工作、改造争取他们，除极少数特务赶走以外，还有的特务我们改造他们、影响他们，使他们成为今天很好的干部。所以，今天中国成了世界的延安。我们大门让世界各方人士进来，逐步耐心细致地诱导他们，使他们接受毛泽东思想，回去闹革命。
这里有这么个情况，来的人不是红五类，恐怕三千六百人中红五类是极少数。中日青年友好大联欢里五分之三以上是无产阶级，产业工人或其子女，但其他的人就很难说了。直接了当地讲，不是红五类是黑五类：资本家、地主、殿下……这些人，他们没有钱到不了中国，没有剥削就不可能有这么多钱，但我们还让他们来，把他们当成桥梁。现在非洲的左派，红五类起来革命，明天早上是否有的吃还成问题，所以白天去作工作，晚上去作苦工，这些人那能有那么多钱来嘛？我们不能出钱包下来，如果这样左派就暴露了。就如到城里开会，北大不能一个人不留，左派也得留人，所以一些人明知他们不好也让他们来，最主要一点是他们受帝国主义的压迫。主席讲，要建立广泛的反美统一战线，我们的工作，千言万语归到一点是搞广泛的反美统一战线，在国内黑五类、黑帮头子是敌人，在国外的我们就不得不拉他们，与他们握手。
华侨也是这样，全世界有二千万华侨，在我国来讲是一个很大的力量，八届十一中全会公报指出，帝国主义胆敢把战争强加到我们头上，我们就要打断侵略者的脊骨，二千万华侨就是动员百分之一，也有二十万，这二十万组织起来在敌人后方打起游击战来你看怎么样？所以我们对华侨作工作就不能说他们是狗崽子，他们在国外受帝国主义压迫，是向往祖国，热爱祖国，当然他们思想意识受影响是客观存在的，和你们差一、二个世纪，不要讨厌他们，不要去剪他们的头发和辫子，砍掉他们的火箭鞋，要做思想工作。最近来了一些日本人，由于我们做工作多，他们自己感动了，自己去理发馆剪断头发，把自己火箭鞋扔掉了，不简单啊！你们剪了回去头发长起来了，所以对华侨、港澳同胞要有区别。有些同志问为什么不解放香港，广州红卫兵大贴大字报，那么急干么？解放还不容易。我们二个团开过去就完了，随时要解放都可以，但目前香港还是我们利用的。有没有同学从香港来？解放后香港的作用和秦皇岛的作用差不多，用处不大。解放香港这个问题同学们不必作急，这个问题应当信赖毛主席。
国际上形势很好，外宾、归国华侨、香港同胞中有些是美帝蒋介石收买的，我们专门请他们给他们作工作是与美帝蒋介石斗争的。有一批日本社会党人来，先在香港的蒋介石那处，然后到北京看文化大革命，来后安排他们看女二中、女十二中，一进门红卫兵敲锣打鼓欢迎他们，领着他们看大字报，告诉他们文化大革命情况，然后送他们一本主席语录。他们很感动，晚上回去在宿舍里掉了眼泪。这需要我们工作作得好。
有一次也是日本人想了解放军如何搞四个第一、三八作风，那好，我们就带他们到阳春部队中去了几天，战士告诉他们一些事，看战士起来进行简单的诉苦会，人的思想工作如何做，演习给他们看坦克、大炮都亮出来了，这一来日本人晚上也睡不着觉了。
有一次在广州日本人进来，以为是一位外交部长之类的人接待他们，让他们看我们的公社农业加工厂、小型发电站、水渠，看完后民兵出来做了各种射击表演，他们看完后更睡不着觉了。他们回来告诉我们说：“你们全国都是这样，那美国人一千万军队进来也不管用”所以，我们一方面做思想工作，一方面拿出我们的力量给他们看。所以，国庆也有这个内容。
第三个问题是有些同学问几个国家的特殊情况。中央没授权点名，所以这里不好点名，只好抽象地谈一谈。
有人问日本共产党是否修了，我的回答，日本共产党是修的，五个字。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呢？怕转入地下，怕群众，怕流血，怕战争，怕革命，懂吗？所以他们满脑子是机会主义、合法主义，想多些国会议员，脑子里想的是捞选票，因此呢，就怕转入地下，怕今天的合法地位没有了，怕搞地下秘密工作，怕坐牢。他们的生活比普通工人过得好，所以他们怕流血，怕群众起来。他们主张秩序井然地示威连歌都不许唱，好象和平一样，带个牌子，两边是日本警察押着走，以此示威，怎么会有效果？怕群众，害怕群众起来，发展到联合苏修，必然要在日本公开反对毛泽东思想，谁赞成毛泽东思想就开除他，这是修彻底了，但这个坏事还能变成好事，日本真正的左派起来了，日本的一个县真正起来造反了，这个县的大多数党员宣告另外成立革命的组织。这个情况大坂、京都、东北地区、北海道等地都有。日本现在正经历着一个大动荡、大分化、大改组的情况，是好事。
这次来的日本人有左派，日本故意派些人来，我们需要分清敌我友，我们要和左派团结起来，对修正主义的王八旦最好叫他们的左派起来斗他们，所以我们对日本的工作作好就是备战工作的一部分。美国打我们，很大的一部分打的是日本青年的主意。朝鲜战争、越南战争，都是如此打起来的，第一线是伪兵，第二线是黑人、第三线才是美国人自己。他们把日本军国主义搞起来。我们要向日本青年做工作，我们工作做得好，要日本青年第一不要实现青年的军国主义化；第二、如果美帝发动对我国的战争，要日本青年枪口朝天放。第三、如果工作作得好的话，争取日本青年在战场上，一个个排、一个个营地起义，岂不妙哉！
对某一个角落的社会主义国家，你们怎么理解？这个问题也不复杂，坛坛罐罐多了，怕打破坛坛罐罐，因此就怕革命，看见中国人民起来革命就吓破了胆，跑到莫斯科的怀抱里去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我看不是坏事，那个跑到莫斯科怀抱里去，那个就倒霉，将来总要受到历史教训的。他们国家的人民也不会允许一个与美国作过英勇斗争的国家变成修正主义，你们还是要把上面、下面，广大群众与领导区别开来，不能把他们的侨民戴上高帽子游街，要懂得政策，广大同学带头与群众一起掌握政策，领会毛泽东思想，把精神变成为物质。
第四个问题，有些同学恐怕是华侨，问印尼的情况。印尼的情况很混乱。我只能告诉简单的几条，（1）印尼的陆军当政，以苏哈托、纳苏蒂安为首的肯定是印尼人民、全世界人民的敌人，他们是法西斯。（2）印尼人民怎么样。现在印尼人们正在苦难中，已被屠杀掉四十万人，那么短的时间，四十万人被杀，这在历史上是很少的。但是我们高兴地看到，印尼人民已逐步站起来了。他们踏过倒下去牺牲了的同志的尸体，擦干身上的血迹，起来作英勇的斗争，我们支持他们，应该支持他们，他们的领导（印尼共）有的牺牲了不少，艾地同志也有可能，最近一个消息说艾地同志牺牲时高呼：“共产党万岁！”我们要骂机会主义，骂莫斯科的机会主义。因此我们如何看“九洲”运动。我对它不了解，同志们允许的话，我引用刘宁一的一句话：主席在《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中讲得很还是糟得很，我个人看来，这是一个进步的行动，我们能不能背后指手画脚地说呢？不能！每一个革命行动只能由本国人民去总结。“九洲”运动可能在准备上有缺点，我们希望印尼人民起来总结经验教训，而不能由旁边的人指手划脚，苏修就是如此。我们认为印尼革命只能由他们自己解决，中国人民的任务只能是无条件地支持他们的行动，不能说风凉话。
华侨呢？也是在苦难中，现在还有数字搞不清，将近十万被关在集中营里，我们准备派船去接，十四日出发，我们的同志去接时，准备到印尼流血，去当赵小寿，这也是阶级斗争。印尼华侨回来后一定身体弱。若能第一次胜利归来，首先是帮他们顺利地恢复健康，工作得慢慢来作，所以今年我们有很多工作艰巨的任务、复杂的困难，需要我们去克服。怎么去做，靠群众。如何搞好？几条意见，估计正式文件会下来的，今天念草稿，当作今天讲话的结论。（草稿十条略）
CCRAD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