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我一直都支持香港示威者
我内心还是相信大部分墙内的年轻人是站在香港这边的
不好意思我不是內地生,很多年前我是內地的大學生,現在孩子都大了,不知道可不可以投稿。
我也沒來過香港,唯有一次轉機從空中見到香港美麗的夜景,那時不知道看到的是獅子山,更不知道有獅子山精神。
以前不關心的,反送中運動一來全都補回來,現在日日新聞連登臉書直播,直播臉書新聞連登,那感覺就像是我一不看著共產黨就要屠城了。我一個局外人都這麽緊張,真不知道香港人這些日子是怎麽過來的。
我在大陸總共有四個聽眾。我父母,每天隔著太平洋聽我講一遍當日新聞,為了這每日一小時我看新聞還做筆記。我的一位小學老師,改朝換代經歷過兩次,坐遍三朝監,他要聽我講。我的太極拳老師,多年前就對我說“共產黨是世界上最大的恐怖分子”,我對他說沒問題。除此之外,要麽不敢說,要麽一說就做不了朋友了。
想想很可怕,這些人都是民國生人。天琦說政治不是要讓支持你的人更支持你,而是要讓本來不支持的人變得支持你(大概這意思)。厚著臉皮說,不是我失敗,而是生在紅旗下,魔咒太強大。但我還是願意相信有一種可能,就是我試別人水的時候別人也試我的水,三兩下一來雙方都決定不說,最後我還是不知道對方是何許人等。
我在華盛頓玩的時候參觀過共濟會總部,奇怪的建築,奇怪的內部裝飾。這倒也罷,最讓我震驚的是它的圖書館裏藏有世界各地分會的資料,大陸那部分叫做美生會,就算在毛澤東時代都沒有中斷過。多年來這件事一直給我鼓舞,我自以為我在一個恐怖的高度原子化的社會生活了小幾十年,可是其實一直有人在connect,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所以我希望香港手足在心理上不要放棄大陸人,種子在哪裏的地下埋著,我們永遠不知道,但它一直在那裏,有一天會發芽。
看看德國,兩德統一這麽多年東西德經濟、思想觀念上的差距都很難彌補,但最近正在縮小,彌合。有一天這個世界上沒有共產黨了,還請香港手足給大陸一點時間。
在這艱難時刻,不知道怎麽做才能幫到手。我頂多就是有聯署的時候簽名,有眾籌的時候課金,在油管下面留言,再就是給系獄的手足寫信。昏迷的手足醒來沒有啊?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我無數次地幻想有一天我要在香港的大街上買一杯凍檸茶,還要點一份叉雞飯(那是我幾個月來第一次看新聞笑出來)。我感覺香港人好像不喜歡感情用事,哪怕有一點點宣傳的成分都不喜歡。可是你們知道嗎,有時候有點肉麻的薪火相傳還是需要的。美國1980年戰勝蘇聯贏得冬奧會冰球冠軍的那屆隊長,大概作過不下一千場的報告,就在說那場半決賽是怎麽贏的,大家都願意聽。煲底相見之後,請你們不要害羞,每年搞個遊行讓當年的勇武派走在最前面,讓他們演講,讓他們把用過的器物捐出來,辦個博物館。
我這麽說很像冷氣軍師,收回啦。我只是不想搞得太沈重,帶大家一起暢想一下。說真的,我一個香港人也不認識,但是我很想有一天能在香港街頭給人一個擁抱。你們到時候做塊真人大小的牌子吧,專門供人擁抱拍照。只有一件事情在我的想像中遇到阻隔,就是我不知道我能放心說普通話嗎?要不還是說英語吧。幾個月下來我廣東話能聽懂小半,說從來沒試過,只在想像中說。
香港手足,大陸給你們造成的傷害,實在對不起。
我内心还是相信大部分墙内的年轻人是站在香港这边的
年轻人是香港的未来。组成一个城市最重要的是人,你们在,香港就在,你们不在了,香港就会永远地缺失一部分。
我也目睹了港胞们的种种可贵,特别是大家优良的政治素养和愿为民主与自由牺牲的决心。唯愿所有的抗争者和市民,无论和理非还是勇武,无论是上班族还是学生,无论老人还是孩子,保重自身,尽一切可能平安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抗争,活下去才有未来。
墙内人被长期思想荼毒是很可怜,但是我现在也越发不能忍受他们放弃思考的愚蠢和自认为爱国的得意姿态。
痛苦了,除了“痛苦”,没有其他词能更贴切地形容生活在这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