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我一個香港人也不認識,但是我很想有一天能在香港街頭給人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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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不是內地生,很多年前我是內地的大學生,現在孩子都大了,不知道可不可以投稿。

我也沒來過香港,唯有一次轉機從空中見到香港美麗的夜景,那時不知道看到的是獅子山,更不知道有獅子山精神。

以前不關心的,反送中運動一來全都補回來,現在日日新聞連登臉書直播,直播臉書新聞連登,那感覺就像是我一不看著共產黨就要屠城了。我一個局外人都這麽緊張,真不知道香港人這些日子是怎麽過來的。

我在大陸總共有四個聽眾。我父母,每天隔著太平洋聽我講一遍當日新聞,為了這每日一小時我看新聞還做筆記。我的一位小學老師,改朝換代經歷過兩次,坐遍三朝監,他要聽我講。我的太極拳老師,多年前就對我說“共產黨是世界上最大的恐怖分子”,我對他說沒問題。除此之外,要麽不敢說,要麽一說就做不了朋友了。

想想很可怕,這些人都是民國生人。天琦說政治不是要讓支持你的人更支持你,而是要讓本來不支持的人變得支持你(大概這意思)。厚著臉皮說,不是我失敗,而是生在紅旗下,魔咒太強大。但我還是願意相信有一種可能,就是我試別人水的時候別人也試我的水,三兩下一來雙方都決定不說,最後我還是不知道對方是何許人等。

我在華盛頓玩的時候參觀過共濟會總部,奇怪的建築,奇怪的內部裝飾。這倒也罷,最讓我震驚的是它的圖書館裏藏有世界各地分會的資料,大陸那部分叫做美生會,就算在毛澤東時代都沒有中斷過。多年來這件事一直給我鼓舞,我自以為我在一個恐怖的高度原子化的社會生活了小幾十年,可是其實一直有人在connect,只是我不知道而已。所以我希望香港手足在心理上不要放棄大陸人,種子在哪裏的地下埋著,我們永遠不知道,但它一直在那裏,有一天會發芽。

看看德國,兩德統一這麽多年東西德經濟、思想觀念上的差距都很難彌補,但最近正在縮小,彌合。有一天這個世界上沒有共產黨了,還請香港手足給大陸一點時間。

在這艱難時刻,不知道怎麽做才能幫到手。我頂多就是有聯署的時候簽名,有眾籌的時候課金,在油管下面留言,再就是給系獄的手足寫信。昏迷的手足醒來沒有啊?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我無數次地幻想有一天我要在香港的大街上買一杯凍檸茶,還要點一份叉雞飯(那是我幾個月來第一次看新聞笑出來)。我感覺香港人好像不喜歡感情用事,哪怕有一點點宣傳的成分都不喜歡。可是你們知道嗎,有時候有點肉麻的薪火相傳還是需要的。美國1980年戰勝蘇聯贏得冬奧會冰球冠軍的那屆隊長,大概作過不下一千場的報告,就在說那場半決賽是怎麽贏的,大家都願意聽。煲底相見之後,請你們不要害羞,每年搞個遊行讓當年的勇武派走在最前面,讓他們演講,讓他們把用過的器物捐出來,辦個博物館。

我這麽說很像冷氣軍師,收回啦。我只是不想搞得太沈重,帶大家一起暢想一下。說真的,我一個香港人也不認識,但是我很想有一天能在香港街頭給人一個擁抱。你們到時候做塊真人大小的牌子吧,專門供人擁抱拍照。只有一件事情在我的想像中遇到阻隔,就是我不知道我能放心說普通話嗎?要不還是說英語吧。幾個月下來我廣東話能聽懂小半,說從來沒試過,只在想像中說。

香港手足,大陸給你們造成的傷害,實在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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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目睹了港胞们的种种可贵,特别是大家优良的政治素养和愿为民主与自由牺牲的决心。唯愿所有的抗争者和市民,无论和理非还是勇武,无论是上班族还是学生,无论老人还是孩子,保重自身,尽一切可能平安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抗争,活下去才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