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我是发自内心不希望香港被统一的,不希望呼吸自由空气的人也要被捆绑进墙内遭受精神阉割
但是无能的我只能祈祷,我的那位香港朋友能够平安撑过这黑暗的时代,也祝福香港的人们终有一天能够争取到和平自由的未来。
香港教我懂得什么是自由。
我一直不是那么听话的小孩,总是有让大人们不满意的固执想法。特别是善恶是非清白分明,最让他们头痛,无数次地教育我“不要太幼稚,出社会要吃亏受苦的”。我听不进去,还是改不了,看到很多事都忍不住义愤填膺。我已经发觉这个社会是多么糟糕,颠倒黑白,惩善扬恶,我感觉窒息,但不知道什么是自由。
14年雨伞运动的时候,我刚进大学,只是偶尔瞥见“占中”字眼的报道,没有怎么关注。三年后我偶然遇到一个在中大读书的内地生,才知道了这两个字的分量。我还在墙内,看不到香港那边的新闻报道,他一篇一篇截图发给我,有亲历者的回忆,有社会学研究者的观察和思考,有大学教授在催泪弹之后的悲鸣。我好像窥见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我一直渴望却无从寻觅的世界,我想要知道更多,我禁不住颤栗。我越看越心惊越激动,可是不敢多流露出什么,我只能斟酌再三,删了又删,写下短短一句话的回复,“我从没想过有个地方的人可以为了我们从来没听过的东西付出所有。” 从此我知道了这世上还有个东西叫做“自由”,不是共产党贴在墙上却不许人谈论的标语,也不是年轻人抽烟纹身故作姿态的叛逆,是和空气一般重要的真正的人的必需品,是值得用一切去争取去守护的真实。
后来我也差一点去了中大,最后还是选了更远的地方。因为我已经知道这世界确实不是“都一样”,它还有另外的样子,它本该有的那个样子。一个自由的世界并非不存在。所以我要去看看。
六月的时候我几乎怀着朝圣一般的心情每天关注你们的进展。我和那个蓝衣女孩一起守到了第二天的日出,每次她身后的防暴有半点动作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真怕她会在我的眼皮底下遭遇危险,而我却只能隔着电脑屏幕无声哭泣,什么忙都帮不了。我想和她一起坐在那里,我想在她旁边守着她,危险来的时候我愿意挡在她身前,可我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只是告诉家人朋友我看到的真相,都有心无力。
几百万人的汹涌民意面对共匪一贯颠倒黑白的宣传手段,似乎也只能任由他们扭曲为“庆祝父亲节”或是“支持港府”。我们看这些当然只是滑稽可笑,可墙内的大多数对官媒一如既往地深信不疑。我的家人提到香港都是“你看香港被搞得这么乱,倒霉的还不是普通人”,“那些暴徒搞乱香港杀人放火就该好好收拾,不要手软”····我无数次地告诉他们,你看到的那些都是共产党的谣言,杀人放火的只有港警,不是示威者,香港人只想要保住自己的自由。然而奴隶当了太久,真以为全世界都该一样,“你才是被境外媒体洗脑了”,他们完全拒绝接受真实的信息。
整个六月我的心情都因为这巨大的撕裂和无能为力而痛苦惊惶,于是我开始尝试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做一点小小的事,似乎就算自己也参与其中,心里就好过许多。也因为这我认识了好多朋友,渐渐找到一点改变的希望。
虽然我还是只能小心提醒11月11号那天发朋友圈“亲爱的玛嘉烈,今晚和你一起失眠”的朋友注意安全;也只能尽量参加这里的港人集会,为勇敢的香港人祷告。但只要有一点点光,就决不能说没有天亮的希望。
让我们在不同的地方发出微弱的光,共同照亮通往自由的路。
自由属于不屈的灵魂,荣光必将归于香港。
Fight for Freedom, Stand with Hong Kong.
但是无能的我只能祈祷,我的那位香港朋友能够平安撑过这黑暗的时代,也祝福香港的人们终有一天能够争取到和平自由的未来。
我並沒有在意,繼續在臉書分享我的想法。直到有一天一個中學同學在臉書罵我。後來有個跟我比較熟的同學告訴我一些同學在我背後說我壞話。
我們有命等你紅館,你也要保重 萬事小心 這個時代會記住你所做的一切,你的大愛 社會責任感都時刻激勵著我們,香港加油!
痛苦了,除了“痛苦”,没有其他词能更贴切地形容生活在这里的感受。
我本愚鈍,直到6月香港遊行的時候我才逐漸從謊言中清醒過來。看到港人受到黑警壓迫我除了哭和祈禱,什麼都做不了。這一刻我想也許生在大陸是有原罪的。 儘管希望渺茫,但我仍然相信香港人終會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