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如今年近半百,還看到香港今天的年輕人在街頭抗爭,禁不住淚流滿面。
如今年近半百,還看到香港今天的年輕人在街頭抗爭,禁不住淚流滿面。打開新聞,大陸只剩一片狗吠,慢慢的,良知的沈默都會變得不被允許。大陸網路禁止出現不同的聲音,沒有勇氣的我只能在這個樹洞吐露心聲,並希望代為告知香港在流血抗爭的民眾:也許不是多數,在大陸,還是有這麼一個群體在支持你們,我們能做的太少太少,實在心懷愧疚,因為你們不止爭的自己的未來和香港的明天,也是間接在替大陸近十億不自知的“盲人”爭取光明。
我是大陆在美国的留学生。
我记得我第一次对官方的说辞产生怀疑是在小学的时候。我们的政治老师是个民族主义者,成天说西方如何欺负我们,还号召我们抵制日货,我不为所动。尽管如此,我还是害怕了好一阵子:每当换台换到哆啦A梦时我都会换台,因为那是日本的动画。我的一个富二代同学经常对着英文词典上的日本有关的词空气输出,我看得目瞪口呆。
另外一件推动我觉醒的事是曼德拉去世。我上小学时每天下午都读报纸,有一天读到曼德拉去世的消息和他的事迹,十分感动。但我也有怀疑:为什么报纸只说他如何和平坚忍,却不提他领导抗争,反抗暴政?我便开始对他们的宣传半信半疑。
上了初中之后我开始膜蛤,高中的时候晚上有时会和室友键政,一般都充满绝望的气氛。有个室友说他们那里的工厂都关了,美其名曰“动能转型”,大家听了只是叹息。
高中的时候我在某所高中的国际部就读,那里的学生和老师人均反贼。有一个外教曾经在课堂上放坦克人,另一个外教在我提到5月35日时十分紧张,警告我不要谈政治,小心安全。她后来辞职了,据说是因为美国历史书里冷战结束一节出现了一张六四的照片。
今年的反送中运动让我看清了很多人的面目。在美国读书的学姐去参加什么反港独集会,举着国旗一脸自豪;同校的中国同学曾经在一起乳包,现在却对莫雷黑屁;高中那些看上去善良的人因为同学抱怨了几句阅兵,便将那个人喷到道歉。
这些人让我认清了一点:中国的问题,绝不仅仅是共产党的问题,而是中国人民,或者说中国文化的问题。中国的问题绝非换一个执政党就能解决,而是要进行思想革命,彻底清除跪皇帝的意识。
龙应台的经历可以很好说明这一点。她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台湾民主化运动的亲历者之一,在主要报纸上写了一年多文章还没被橄榄,原因是她只批评人民对生活中的问题麻木,不生气,呼吁他们要为自己的权利发生。她不直接批评政府,不仅是因为不能,更是因为她相信几流的人民就配几流的政府;只有人民被唤醒,国家才能有真正的改变。
后来台湾的改变证明了这一点:民主化之后仍旧有着很多的问题,似乎就像革命从未发生过一样,威权时代的宣传成了政府广告,总统候选人举办的晚会麻痹了民众,社会的问题依旧悬而未决。
记住,并不是民主之后就万事大吉了:人民的素质还需要改善,奴性思想还需要清除,而这会花很长的时间。德国和日本七十多年尚未清除掉法西斯思想,何况中国呢。
香港的抗争者们值得我们所有人的尊敬。他们用实际行动向我们证明:人并非天生就会下跪,而是被封建文化和共产专制的宣传压弯了脊梁。橘生淮南则为橘,生淮北则为枳,就是这个道理。
如今年近半百,還看到香港今天的年輕人在街頭抗爭,禁不住淚流滿面。打開新聞,大陸只剩一片狗吠,慢慢的,良知的沈默都會變得不被允許。大陸網路禁止出現不同的聲音,沒有勇氣的我只能在這個樹洞吐露心聲,並希望代為告知香港在流血抗爭的民眾:也許不是多數,在大陸,還是有這麼一個群體在支持你們,我們能做的太少太少,實在心懷愧疚,因為你們不止爭的自己的未來和香港的明天,也是間接在替大陸近十億不自知的“盲人”爭取光明。
我意识到了民主和宪政的重要性,无限的权力只会诞生无限的腐败。希望香港能成为中国民主自由永远的净土,但不希望它成为最后一片。
如果我真的亲眼见证你们在往后的日子里要过上我这般精神分裂的生活,而我袖手旁观什么都没做,我的良知也许一辈子都会被诅咒。若你们都在,香港变得再千疮百孔也仍旧是香港,若大家心中仍留有做人的温度,即使栏杆被卸下,砖头被揭起,香港也只是受了重伤,尚且坚强地喘着粗气,并未成为历史变作回忆。
家是最後的歸宿,所以當有人要侵犯你家時你才會奮起反擊。
并没有那么多大陆人真的恨你们。沉默的是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