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香港人开启了共匪灭亡的倒计时。
如果说“六四”间接撬翻了东欧与苏联的共产主义阵营,那么,历史也将证明,是香港人用“区区”(相对于中国而言)一城之力,撬翻共匪独裁暴政。
我第一次意识到情况不太对是在初中的时候,当时的学雷锋教育要求我们成为大海里的一滴水。我当时很疑惑,我在想如果我们都成了一滴水,是不是被蒸发也没人会知道了?如果我这滴水的声音和其他水不一样,我的声音是不是就只能被淹没?
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中国的集体主义有多恶心,只有和整个集体想法完全一致才能活下去。
很多中国人是从小被虐待的,大部分体罚和虐童的现象不是管不过来,而是没打算管。明明在网络上暴言的人多少都抓的过来,整治虐童却做不到。
而这些从小被虐待的人,甚至刚刚为写耽美入狱的作家伸冤的人,转发大量维权微博的人,却认为现在已经是最佳状态,认为香港人是没事找事。
我很害怕他们,害怕祖国反黑站的运营者,害怕批量举报异见者的疯子,害怕原本和我很熟悉的舍友,害怕作为党员的家人(当然就算他们反华我也怕他们。毕竟他们曾经表现出的控制欲真的吓人)
所以我跑路了,我现在在国外申请庇护,但是通过率实在很低。原本打算通过留学离开,但是还没有经济能力的我如果留学就必须让自己还在父母控制范围内。
所以我直接跑路了,我本来精神状态差到已经是想直接去一个自由的国家然后辱华结束就去死了,结果在墙外反而找到了想活着去做的事情。
我一直想成为创作者,我是一个画手,但是因为国内的压抑氛围既没有办法自由的画画,想打工也会被扭曲的市场榨干。(被甲方要求画一些屎一样的量产漫画然后给一丢丢钱,好好的文化产业变成了流水线产垃圾)
我在国内一直给自己设限,认为必须这样必须那样,这完全是标准化教育的后遗症。(比如我之前一直认为画漫画必须用黑色线条,线条密闭性必须完美,上色只能固有色阴影高光三层,简直像认知障碍 )我一直以为我自己想要创作的东西肯定不和标准,因此不能创作。
而最近我在墙外看到了很多随着自己喜好进行创作的创作者,他们不会因为画的不”正统”被批斗,不会被道德卫士因为完全虚构的内容攻击举报。
我才发现我一直以来给自己增加的标准只是无意义的负担而已。我这个时候开始想如果我能成为真正的创作者就好了。但是我可能很快就要因为庇护被拒绝而被送回墙国,申请庇护本身在这个敏感时期就可能为我带来重点监控,我在互联网发表过的一切文字就算自己注销也会有信息的残留。
只要他们想他们就可以让我消失,在看到香港无辜女孩变成全裸浮尸的惨状后,我也很难相信抓捕异见者的大陆警察完全不可能对我施暴。
还有就是关于香港示威的一些悲观想法。中国这方自始至终都没有打算针对问题本身和香港人对话,不说认同和满足诉求了,连针对诉求内容反驳辩论都没有。只会想复读机一样谴责香港人抗议行为本身。
在这种一方完全拒絕沟通,另一方的手段却是请求沟通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完全变成屠杀的结果。中国这边并不是因为香港人的抗议没有传到他们耳朵里或者条件不合格才拒绝,他们压根没有耳朵。
我真的不希望香港也变成又一个天安门,但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边努力维持自己精神保持稳定一边等死
我还记得我小时候去香港旅游,看到香港的麻雀都不怎么怕人,当时看着它们在我脚边我特别开心。
而现在香港的鸟类和其他小动物很多都因为催泪烟的缘故横尸街道。照片上那只麻雀和当时在我脚边的那只应该是同一种。总觉得越是看到这种细节,心里越是憋屈。
小鸟死了,和小鸟和谐共处的人也一个的死亡,被逮捕。他们不是冷冰冰的数字,而是可能在许多年前和我在香港街上擦肩而过的人。
真的很难受。
如果说“六四”间接撬翻了东欧与苏联的共产主义阵营,那么,历史也将证明,是香港人用“区区”(相对于中国而言)一城之力,撬翻共匪独裁暴政。
我也目睹了港胞们的种种可贵,特别是大家优良的政治素养和愿为民主与自由牺牲的决心。唯愿所有的抗争者和市民,无论和理非还是勇武,无论是上班族还是学生,无论老人还是孩子,保重自身,尽一切可能平安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抗争,活下去才有未来。
我不敢去想象那些人在经历什么,也无法去做什么事情。我只能简单地去声援,去解释。其实很多时候,还是无力和无奈的。但我一直相信香港的力量,相信香港值得这样的抗争,值得他们为之奋斗的自由。
香港人觉得香港人的香港是第一位的,而天朝则反之。
我們並不孤單,我們站在一起。